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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爱，可以让你更加感动
这个世界有很多种让你感动的爱——对亲人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爱；对另一半心跳加速的倾心恋爱；还有就是对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人的敬爱，还有甚至是对宠物的溺爱……可是有什么爱，可以比得上对陌生人的泪更让人感动？
小燕跟着大队的人马踏过黑夜走进了这座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学校。街灯异常柔和，景物异常清晰，连其他人打闹的笑声都异常清楚地传进她的耳里，即使脑子曾经默念千百遍“不需要惊慌，没什么要惊慌的”，她的心还是不由地有点畏缩。这间座落在小居民区里的学校其实并不普通，也许只要看过它的名字，也会少许猜到在这个学校里面的小孩也并不普通——他们的样貌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古怪，行为兴许也很招人侧目。小燕脑子里有时会像过电影一样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个年龄偏大的智障孩子放声地在公车上大唱，口齿不清的歌声与他不协调的样子立刻成为了全车的焦点，旁边那个中年妇女刻意忽略周遭异样的眼光，轻轻地拍掌和音，但是下车的时候站在车门旁边的小燕还是可以发现她的脸不自然地抽动着；还有那个在康复中心门外像避开鬼怪一样捂着鼻子走过的中学生眼里那种鄙视和厌恶的目光……有些人最高级的同情心不过是唠叨几个“可怜”而已。她告诉自己：站得远远的人，或者在背后偷笑的人，没有真正接触过他们的人，是连同情的资格也没有的～～所以最后她站在了这些志愿者的中间。“他们有可能长得不是很讨好，或者举止和思想也让人难以捉摸，但是他们的心和他们要快乐生活的希望可是和我们一样的呢。”她不断地提醒自己。
“不用害怕”，当她这样告诫自己的时候，一群小孩已经兴高采烈地冲进了活动室，她还是被吓了一下下，是他们有点奇怪的样子还是他们过于活跃的小身影？夹杂在中间的是一些样貌看起来很正常的小孩，“嗯，那是自闭儿童，这里有一半自闭的儿童。”负责人忙着把玩具分开，一边好心地指导新人。
小燕看到许多志愿者都走到了负责的小孩身边，只剩下她无助地坐在椅子上，四周不时有其他学员经过，好奇地探头进来，“姐姐，姐姐。”她头皮都发麻了，心想分到哪个小孩就哪个小孩吧，不禁又祈祷自己分到的小孩没有那么难缠。“这是小H，”负责人把一个看起来长得很可爱的男孩推到她面前，在他们口中小燕知道这是一个还算好带的对象——负责人明显很照顾她。
“嗯，你好……小H，嗯——我是燕姐姐～～”笨拙地站在矮她几个头的小孩旁边，结巴地自我介绍。那个叫H的小朋友看都不看小燕一眼就自己走到位置上拿起颜色笔涂色。剩下小燕傻傻地呆在原地，杵了半响才想到应该要跟上去的。轻轻地坐下来，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在涂色，而是在纸上一遍遍地默写古诗。她吃惊不少，想不到这里还有智商这么高的小孩，字甚至写得比她还漂亮……跟着他开始写算式，自己出的题目自己解答，那是些很多正常的孩子都觉得头痛的算术……惊叹之余突然看到一支铅笔横在她面前，回过神来，她看到小H把笔轻轻递抬过来——这可是他第一次理会小燕，她终于弄明白了，“你要我出题是吗？”小H喑喑嗯嗯地像是回答。她接过笔，开始出题目，还开始教他简单的减法，这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回家之后她特地翻箱倒柜找到了尘封已久的颜色笔，还买了一个漂亮的本子。下一个星期再去的时候她没再犹豫第一时间走到小H的旁边，亮出了礼物。小H没有说谢谢，只是默默地开始默写古诗，算算术。但是有小孩来抢本子时，他会生气地把本子抱在胸前，直到大家准备收拾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放手；又一次义工活动的时候，小H兴奋地哇哇叫着主动走到了小燕身边，还被她强迫着喊了一声“姐姐”。就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单词，让小燕忘记了曾经有过的恐惧，开始耐心地辅导小H和其他的小孩，还慢慢学会指导不知所措的新人。
上班的时候她偶尔还是会看着电脑发呆：怎么样做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志愿者都喜欢这样称呼）学到更多东西，让他的行为稍微稍微更正常一点？周末来临的时候她一大早就忙着在老妈已经准备卖掉的废书中间找到了十多年前的乘法算术表，还厚着脸皮抢走了亲戚家小孩的拼图，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教他乘法，骄傲地看着他在5分钟之内就完成了别人兴许要花20分钟才可以完成的拼图，连隔壁的义工猫猫也伸头过来感叹：“燕燕，你家的小孩真的好聪明啊，好好努力让他脱离这里吧……来，叫姐姐～～。”小H没有反应，等小燕再三催促他才冲着本子小小地喊了一声，小燕不甘心地抬起他的头，停顿了好久——“姐姐”，他终于肯正视别人了……
以后的3个月之内，小燕强迫自己每个星期都抽空参加义工活动，还上网查了好久关于自闭证的资料，开始仔细分析、研究，看着小H一个星期比一个星期开朗，会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她也明白了这里的小孩虽然异于常人，却更加纯真，他们不会执着于自己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他们反而更热爱生活，一张纸或者一个球就很容易满足——他们并没有我们所认为地那样可怜和不堪……又一个星期四的晚上，小燕来到熟悉的位置上面，耐心地看着小H写古诗，她想是不是该教教他其他东西呢？
她捡起了铅笔，才想把本子转过来——却听到小H在低声默念什么。“白－日－依山－尽……”
“什么？”即使知道他语言应该没有先天障碍，可是平时他总是口齿不清地喑噎，小燕凑近想听清楚。
“黄……河－入海流。”声音时高时低，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是古诗！她的儿子在念古诗给她听，是谁教的呢？可是都不重要了，她激动地大喊：“小H小H，你可以再念一遍一遍吗？小H没有说话，又把注意力专注在新学的算术上面，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可是都没所谓了……突然很感动，这几个月来，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结果的……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敲到这里，电脑时钟已经显示是2：10，我不擅长描写故事细节所以这篇故事会不会太过于平淡了，看到的人会不会轻蔑地说它没有亮点，怀疑它的真实性，还是会怀疑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些人真的肯为陌生人付出哪怕不是全部却也是真挚的爱？这的确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因为这是2个真实的故事——一半是属于我的胆怯和感情，另一半是属于别人真实故事的一部分。就在她听到古诗的那个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在网上告诉我：你可以想象的到吗？我听到古诗的时候——真的很感动，可是明明只是相处不很久的小孩还是莫明其妙地感动，很想哭。我想她哭的时候一定会很丑吧，这个笨蛋……
我怎么不可以想象的到呢？因为我就生活在这些事情中间，每天都知道很多关于义工和服务对像的故事，总是很想流泪，所以那天晚上我也在屏幕的这边陪着她默默地一齐掉眼泪
——假如人生真的必须有春夏秋冬，那么我希望让你看到的始终是温暖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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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6 10: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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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1 15:00:40
发表于 2008-6-3 11:35: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