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刑事诉讼法实施 广州警察昨日首次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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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现场。记者黎旭阳摄

应证人要求，法院对这两位关键证人采取了在法院专设的作证室模糊头像、实时视讯传输出庭的保护措施。记者黎旭阳摄

    被告人自称清白不认罪  便衣“蒙脸”出庭坚称亲眼所见

　　记者练情情 通讯员杨美满  

　　2012年7月8日，广州警方在琶洲会展中心捉获一名偷苹果手机的男子王某武。警方称目击该人盗窃，但却无法提供监控视频，而该男子也从不认罪，称手机是自己捡来的，且自己是广州本地人，家庭清白、家教甚严。这种情况下，警方的证言成为断案的关键证据。

　　昨日，此案在广州市海珠区法院开庭。应辩护人的申请，法院通知包括一名人民警察在内的两名广州市公安局反扒专业队的队员出庭作证。这是新刑事诉讼法实施后，广州首例警察出庭作证的案件。

　　据指控，被告人王某武于2012年7月8日10时许，到海珠区琶洲会展中心4号门入口处的办证处，乘正在排队办证的被害人不备之机，盗得其放在裤袋内的苹果牌手机1台，价值人民币1550元。得手后，王某武被执勤民警人赃并获。

　　监控录像没了 警察证言成孤证

　　王某武自始至终不认罪，他说，这台手机是他在地上捡的。目击案发过程的仅有包括一名人民警察在内的两名广州市公安局反扒专业队的队员，其证言是本案定罪的关键证据。12月6日，本案第一次开庭审理。“当时，控方称没有监控录像，无法调取。”王某武的辩护人霍永基律师说。

　　昨日，本案进行第二次开庭审理。公诉人向法庭提交来自警方的证据称，由于时间久远，现场的监控录像已被覆盖，无法调取。霍永基认为，公诉方前后说法矛盾，一次说“没有监控”，一次说“已被覆盖”。公诉人解释，因为已经覆盖，无法调取，事实上就是没有监控录像可作为证据，并不矛盾。

　　在这种情况下，两名反扒队员的证言至关重要。法庭同意通知证人出庭。

　　警察初次作证略显紧张

　　这次出庭作证的反扒队员，他们以后还需要在公共场合工作，怕暴露身份，他们向法庭申请了隔离保护和信息保护。他们待在一个单独的证人作证室内，通过视频参与庭审，视频中他们的形象是模糊的。

　　第一个出庭作证的证人是一名钟姓便衣，钟警官略显紧张，旁听人员时而觉得他“答不到点上”，辩护人只好反复发问。但有些细节，因为时间久远，钟警官无法详细描述。

　　当辩护人问，捉获嫌疑人后，失主是怎样找回手机的这一问题时，钟警官称：“我们的人找到失主的。”这被辩护人抓到痛脚，辩护人称根据被害人的口供，失主是用自己的另一个手机拨打失窃的手机，警方接了电话，才找到失主的，并不是警察主动找到失主。钟警官解释，自己办了太多类似的盗窃案，时间久了，记不住。

　　另一名出庭的证人林某华称自己是地铁分局保安公司的反扒保安，24岁。林某华作证时语气较为果断、清晰。他说，案发时，他站在离被告人五六米远的位置，亲眼见其从被害人右边口袋掏走手机。后来，他跟钟警官分工合作，他负责抓一名负责放风的人，钟警官抓王某武。他抓了人后，来到人行步梯旁，亲眼见钟警官在人行步梯的中间把王某武抓住，把他拉下人行步梯，从王某武身上搜出两部手机，一部苹果，一部三星。

　　证人口供有出入 法庭最终采信

　　询问完两名证人后，辩护人开始指出两名证人作证时口供不一致的地方。“钟警官说，王某武盗窃后，快步离开现场，但林某华说他是正常行走；钟说他是在二楼平台捉到王某武，林却说他看到是在人行步梯的中间抓到人的……”辩护人认为此案疑点太多，证据不足，按照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人的原则，应该判王某武无罪。

　　接着，公诉人回应了辩护人的疑点。公诉人还指出，被告人的口供反复，此前在公安侦查阶段称，其身上有三张票，想以30元的价格卖掉，但庭审时说自己是买到了假票，想去退票；另外，被告人此前称从自己身上搜出的两部手机都是捡的，但庭审时改口称苹果机是捡的，三星机是自己的。

　　当庭宣判的判决采信了证人的口供，认定王某武构成盗窃罪。王某武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并处罚金1000元。

　　被告人不服将上诉     

　　在国外有“警察是法庭的仆人”一说，出庭作证是警察的当然义务。但长期以来，办案警察出庭作证在我国却比较少见。事实上，在新刑事诉讼法实施之前，警察也会遇到出庭作证的情况。此案的主审法官称，她之前审理的一宗贩毒案中，也有警察出庭作证。而伴随着刑诉法修正案通过后再次强调证人出庭，未来办案警察出庭必将成为常态。

　　但被告人王某武依然觉得自己相当委屈。他称，自己是广州本地人，有正当收入，从事贸易工作，也有投资股票，有房屋收租，不需要去盗窃。他还提到，自己的父亲是一名国家干部，家教很严。“有人跟我说，你认了吧，也就坐几个月的牢。但如果我认了，我将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后代。”王某武说。

　　另外，王某武的辩护律师也在庭后向记者证实，王某武的父亲是省公安厅退休干部，妻子孩子均有工作，王某武家应该有两三套房，有一套在富力半岛的房子正在出租。

　　判后，王某武坚决要求上诉。

　　创新

　　三大措施保护证人 鼓励出庭作证

　　据悉，在新刑诉法开始实施这一背景下，海珠区法院制定了《刑事案件证人、鉴定人及被害人出庭司法保护实施办法》（以下简称《办法》），针对证人、被害人、鉴定人出庭作证的司法保护制定具体措施，以鼓励证人、被害人、鉴定人出庭作证，此做法在全国基层法院尚属首次。

　　这次法律的修改确立了证人出庭保护制度，但具体如何在司法实践中操作？如何在实践中打消证人出庭作证的顾虑？这些问题都留给了司法实务界。

　　海珠区法院刑庭副庭长周征远介绍，该《办法》有几个特点。首先，是从操作的层面细化了证人、鉴定人出庭作证申请保护的一系列程序。《办法》规定，法院在审理刑事案件时，经审查对符合条件的证人、鉴定人、被害人依其申请对其个人信息、人身安全采取保护措施。证人、鉴定人、被害人出庭作证时有权向法院申请司法保护，并在开庭前一天书面向法院提出申请。法院收到证人、鉴定人、被害人司法保护申请后应及时审查，同意保护的需明确具体的保护措施，并告知申请人及控辩双方。此外，《办法》还明确了法院根据具体情况甄别证人、被害人、鉴定人的保护级别，明确实行分级保护措施。

　　为打消证人、被害人、鉴定人对自己人身安全的担心，《办法》将证人、被害人、鉴定人的司法保护明确为隔离保护、信息保护、人身保护三项措施。

09J378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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