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名制有违公民精神

乌托邦

实名制有违公民精神摘要：当同事告诉我，有省份拟将“艾滋检测实名制”写入地方法规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实名制”又来了。


    公民之声

    □于方强
    当同事告诉我，有省份拟将“艾滋检测实名制”写入地方法规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实名制”又来了。(

    是的，“实名制”又来了。虽然，我们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陆续“实名制”了好多东西，但这几个月的实名制真的很频繁：避孕药实名制、火车票实名制、菜刀实名制……再加上实行微博实名制正在路上，“实名制”好像达到了某种高潮。
    高潮好不好，我想只有动感情的人才知道。最起码，我是无感的，麻木的，甚至想笑的。在我不多的公共生活中，已经经历了博客实名制、手机实名制、网吧实名制还有其他若干我从来不曾想到的，但是一直有人为我暗中考虑好的实名制。
    一想到这些曾经被迫使用过的实名制，我就有一种屈辱感。实名制预设了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制度破坏者，它让你有一种被他人监视，被他人掌控的压抑。在一种不够安全的社会气氛下，实名制又总是被过度怀疑为“别有用心”，让人焦虑。
    这就如同为了防止造谣而实名微博，为了防止倒卖火车票而实名火车票，为了防止诈骗而实名手机。无论实名的理由有多么美好，担心的主题却是永恒的：隐私泄露以及隐私泄露带来的巨大后果。
    当然，按照正常的逻辑，杜绝隐私泄露的最好方法不是让人人都没有隐私，而是保护好隐私。但在一种奇怪的逻辑下，杜绝隐私泄露的好方法是实名制，而且它看起来也是万能的。实名制预设了一个好政府，你只有全部听它的才会受到保护。


    但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实名制的制定者的初衷很荒诞。以艾滋检测实名制为例。卫生部门认为检测实名可以提高阳性检测后的告知率，从而使艾滋感染者的传播活跃程度降低70%，但“检测实名”真的能提高告知率吗？能，但也真的会降低艾滋阳性检出率。因为，高危人群一听到“检测实名”就吓跑了，再也不来检测了！高危人群不参与检测，我们连有多少人感染艾滋病都不知道，又如何防艾呢？
    和其他实名制一样，“艾滋检测实名制”根本就不是防艾的关键。真正重要的还是加强隐私保护。隐私保护好了，高危人群才会放心地参与检测，才有可能提高“阳性告知”率。而加强隐私保护是一个相对复杂的过程，需要注意各种细节，远不如“实名制”来得轻松：草拟一个文件，修改一下报表，就可以了。

    这就是我不喜欢实名制的根本原因。实名制代表的是典型的家长式管控思维，而不是对公民契约的尊重。一如家长因为担心孩子的安全，而给小学生配备手机；老婆因为担心老公出轨，而配备窃听器。作为一个公民，你可以接受吗？
    让人讽刺的是，在一些城市，实名制还被标榜为“社会管理创新”。要知道，中国从来就不缺乏实名制的传统。比如菜刀实名，就是元朝的首创。实名制根本不是社会管理的创新，而是倒退。实名制强化了隶属感，使我们每个人都成为牵线的木偶，一旦没有按照既定的剧本行动，就会被拽出队伍。
    不过，从历史上看，管控式管理往往带来灾难。周厉王止谤，不过一声号令，国人就莫敢出言。但不过三年，乃流王于彘。因为，制度总有漏洞。

    （作者系南京天下公执行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