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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是一种缓慢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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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9 10:35:06 | |阅读模式

转载自http://news.QQ.com  2008年06月04日09:02   南方新闻网    评论187条

我看见孙子跪着,在哭
与檀立相比,童新有一项优势,她会说四川话,这使得她和灾民之间的交流毫无语言障碍,老奶奶很快对她建立了信任。
“面对晚辈的死亡,老年人常会有一种自责,恨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孩子的生命。这种情绪如果不及时干预,就可能转化为轻生之念。”在知道老奶奶一直遗憾没能见到孙子的遗体以后,童新用催眠手法告诉老人,她能够带着老人去见孙子一面。
做了许多心理暗示以后,我看她眼神、表情、各方面的状态差不多了,我就说,‘啊,奶奶,我看见你的孙子了,你的孙子就在你面前,你看到没得?”
“哦,看到了,我看到了。孙子跪在我跟前头,孙子在哭。”
“奶奶你听,你孙子在跟你讲话,你听到没得?你听他在跟你讲啥子?”
“孙子跟我讲:婆婆,我也是没得办法,你不要哭,不要伤心……”
心理治疗的过程中,老奶奶失声痛哭了三次,情绪的宣泄对治疗是有帮助的,但心理治疗师不但要懂得放,更要懂得收,要能把控被治疗者的情绪,使其转化到积极的一面来。这对心理师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一个多小时的治疗完毕后,童新累得几乎虚脱。
“老人大哭着对孙子说,‘本来应该是你送我,现在是我送你,老天爷不长眼啊。’我心里特别难过,我的情绪差点被拽着走,差点就想放弃不做了。但是治疗在这个阶段中断是很危险的,所以还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她拉了回来。”
童新说,这种“脱敏疗法”实际上是通过心理暗示,像在脑子里放电影一样,为对方构建出一个情境。对不具备专业知识的人来说,要理解这样的治疗依然是困难的。治疗结束后的老奶奶表示心里舒服多了,但她很诧异,她问童新,“这几天我天天眼睛一闭就想要看到我的孙子,哪个样子都看不到,为啥子你带着我去看,我就看到了?”
童新回答她说,“因为你这几天,天天都在哭,天天都在伤心,你孙子不希望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所以他不肯见你。你以后要是少伤心点,你还能在脑子里头看到他。”
老人“哦”了一声,又想了想,拉着童新的手说,“明天我孙子的爸爸妈妈要来,你也带他们去见一下他们的娃娃好不好?”
心理援助,有志愿就是志愿者
对另一个北川出来的13岁孩子崔勉,童新也用了同样的手法做了脱敏治疗。
在这一次的情境体验中,崔勉看见了他的妈妈像地震前那样坐在沙发上,他向妈妈表态,自己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以后会每天都给妈妈按摩肩膀、捶腿、把家里扫得干干净净的,不让妈妈操心。他让童新给他照了一张“很坚强”的照片。童新告诉他,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会把这张照片登在报纸和电视上;如果妈妈已经不在了,她会把这张照片像烧纸钱一样烧给妈妈,这样妈妈在天国也能看到。
同样到灾区进行心理援助的成都点击查看成都及更多城市天气预报国学研究会会长李英武,却对童新们的这一套心理治疗术颇有微词。这位长髯垂胸、身穿对襟大褂的老者在九洲体育馆前慷慨陈词,说西方那一套心理治疗的东西根本不适合东方人。
年过古稀的李英武胸前也挂着一枚心理援助志愿者的牌子,52年前他曾经在北川擂鼓小学当过老师,因此特别记挂北川的孩子们。在问到如果西方的心理治疗法不灵,怎样的心理治疗才适合中国人时,李英武毫不犹豫地朗声说道,“用胡锦涛主席、温家宝总理的讲话,教育和鼓励灾区的人民!”
李英武说,他自己研究佛、道、儒,对中国古典文化颇有心得,他这次到北川,要特别给孩子们讲大禹治水的故事,北川是神禹的故乡,大禹治水的精神,就是人定胜天的精神。
心理干预,是这次四川地震灾害之后被频繁提到的一个新语汇,几乎在所有灾民聚集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来自各地、身份各异的心理援助者,他们的身份多样、水平参差,都有自己的一套心理援助的理论或方法。仅仅观察一下这些心理援助者,就是一幅小型的众生相。
在南河体育馆,两名居士打扮的人,正在对几个灾民进行“心灵关怀”,他们说,这次在受灾中惨死的人们,都是前世冤孽,善恶因果,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得到果报。——这是多么残酷的布道,但看见两名居士满面风尘仆仆,你又不能怀疑,他们是出于诚心。于是你只能对心理援助的合法性及资格认定进行新的思考。

我们是踩着死人在抬死人
在这次深重的灾难面前,心灵受到伤害的绝不仅仅是灾民。士兵杨辉已经连续三天被噩梦困扰,他常常觉得脚像踩在棉花上,睡觉时都不敢伸腿,生怕踩到废墟里的死伤者。
杨辉是广东省某边防部队的一名后勤急救兵,今年21岁,他们到灾区救援的第一站就是重灾区,绵竹汉旺镇。  “地震当天晚上10点多我们就到了,营救是在东汽中学,伤亡特别惨重,当天夜里下着很大的雨,又没有电,根本看不清楚,我们爬到废墟上去救人,我一脚就踩到一个死者的脑袋。我们是踩着死人在抬死人,耳朵边是家长们撕心裂肺的哭。我从胳膊开始抬,结果一条胳膊就掉在我手里。每抬出一个学生,马上就有家长扑到他们身上哭,当娘的就跟娃娃躺在一起,泡在雨水里,把脸贴在死了的孩子脸上,跟孩子说话,怎么拉都拉不开。”
战士们在雨里一边流泪一边工作,“只要见到有一个活的,哇,我们就开心得要命,赶紧往上扑,在那个学校,我们一共救出来46个学生。”杨辉嗅着自己的军服点击查看QQ秀 ,“出来一次澡都没有洗过,身上全是尸臭,这几天味道好像淡些了。”他的迷彩点击查看QQ秀服后背上布满盐渍,这次救援中,他所在的小队一共救出来6个孩子,他来不及问他们的名字,只记得是1男5女。
不少新兵不过是20岁上下的大孩子,哪里见过这样大规模的惨烈死亡?可军令和灾情让他们没办法往后退。杨辉撩起裤腿,两条腿上布满了红色的斑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蚊子?跳蚤?还是恐怖小说里写的那种尸虫?”
作为12日地震发生之后第一批赶赴灾区的救援队,当时对受灾情况并不十分清楚,这批医疗急救兵所能携带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工具和医疗用品,“只有担架和手套”,部队的领导说,在救援一个下肢被压的女孩子时,因为没有手术器械,医生只好用农用锯子消毒后替代手术刀,锯子并不锋利,锯一条左腿花了30分钟,为了抓紧营救时间,第二条腿直接用斧头进行手术。这对医生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折磨。
随军的心理医生方医师说,军队有个传统,认为表达恐惧就代表不坚强,但如果一个人面对死亡和灾难无动于衷,这才叫不正常。
“士兵中比较普遍出现的情绪并不算心理疾病,而是一种应激反应,当人类看到同类出现大规模的惨烈死亡,一定会出现这些反应。一个士兵跟我说:抬尸首的时候,太阳很烈,孩子们手上的皮都粘掉在他的手上了,这个画面深深地印在他脑中,怎么都抹不掉。”
另一种普遍的情绪是无助和自责,东汽中学一位初中的男孩子,救援队到的时候他还活着,在废墟里呼救了3天,他身上压着的水泥板互相牵制,搬开一块的话另一块就会砸下去,战士们束手无策。挖掘器械终于赶到时孩子还活着,但把他从废墟里抱出来的瞬间,一摸他的颈动脉,已经死亡。“心里特别内疚,我已经救了他,他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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