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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关注:身体有缺陷孤儿的成长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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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2 23:58:12 | |阅读模式
主持人:民生、民情、民意,观众朋友,中午好,欢迎您走进《共同关注》。悠扬的笛声,可爱的玻璃美人,这是足够给人以美好想象的名词,然而今天他们联系的却是一个让人心酸的群体。他们就是一群有着身体缺陷的孤儿。

  (字幕)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
  福利院里的老师们、小伙伴们,都把这个领舞的女孩儿叫做玻璃美人。然而,“玻璃美人”这个美丽的绰号背后却有着太多的不幸。
  魏何:第一次,在清河那里(第一福利院)好像就是调皮捣蛋,跟我们院里的一个小朋友就玩那个摩托车,然后那个小朋友把这个摩托车给弄倒了,砸着我了,然后骨折了。
  然后那个第二次,就是在这一个院(第二福利院),有一次搞教室(卫生),那时候我们还住那个大楼呢?然后搞卫生的时候,然后拿那个拖把,没小心,然后被地上的水滑倒了,这是第二次骨折。
  第三次呢?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走的时候,好像不是滑倒的,因为那时候地上没有水,所以那时候吧,就是属于腿特别发软,就跪那儿了,就那样骨折了。
  医学上,称这种病为“先天成骨发育不全”。这种病的最突出症状就是骨头太脆,极易骨折。这个孩子也因而得名“玻璃美人”。事实上,“玻璃美人”的名字是叫魏何。
  记者:你说(你的名字)魏何就跟咱们那个为什么的“为何”一样呀?你是不是特多问题啊?
  魏何:那个周大发叔叔坐着轮椅,那时候他说他,我问过他,他说那时候看我挺可爱的,就不知道父母还把我给扔了,因为他不知道我那时候有病,那时候表面上看跟正常人一样,挺正常的,他不知道我有病,所以他很纳闷,为什么要把我给扔了啊,然后就叫我魏何。
  “扔”这个字在福利院里是非常避讳的,尤其在说到孩子们的身世时,老师们从不肯对孩子们说这个字。然而,魏何却说得如此轻松。
  魏何:
  扔我的这个人,肯定生活不行,或者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养不了我,把我扔了,希望我有一个好的,就是能好好地活下去,希望有好心人给我养大了,他可能养不起我。
  看着眼前这个活泼、乐观、快乐的玻璃美人,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三年前的她,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一向爱说爱笑的魏何,甚至连自己宿舍里的电视机坏了,都不肯和老师直接沟通。
  老师:就是反映特别强烈,因为她主要的业余爱好,她不上学嘛,别人都走了,她主要就是听收音机和看电视,他多次找老师,找老师呢?但是她不说话,只是往你门口塞小纸条,门缝里塞小纸条,我们电视什么时候回来啊,就是询问这方面的事,就是说要不要请示院长什么的,他用纸条跟你沟通,这是她孤僻的,在没上学之前这种事很多。
  魏何:(那时侯)我不出去,几乎不出这个(福利院)院,也不出这个(宿舍)门。然后剪头发,我就不剪。然后有一些客人来了,我们都把门给关上,不让人进。
  其实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在魏何身上已经发生多次了,而这些事情往往发生在魏何的病休期间。
  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医生许立平:比如说我们归置卫生,经常来人参观,说魏何你把这个卫生,咱们把宿舍你的床铺整理整理,她就说,爱来不来人吧,关我什么事啊。
  因为几次的左骨骨干骨折,致使魏何多次休学,17岁的她,如今只读到小学4年级。而且同样因为她太容易骨折了,钢板不能轻易取出,魏何体内至今尚有两块钢板。这又进一步导致了魏何两条腿不能同时发育。身体的疾病,学业的停滞,每每让这个因病休学在家的孩子表现出难以理解。
  老师:魏何发病以后,因为在院里的时间很长,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孤僻,这个孩子,就是不好人家沟通,不交往,如果让她理发,或者出来照照片啊,在别人不参与的情况下,背着人过来,她的性格就孤僻到这样,大家跟她说,一般没法沟通,从上学以后呢?她又逐渐恢复到她原来的性格,但是这个孩子呢?性格其实是比较活跃的,外向的一个孩子,比较善于和别人沟通,心思比较细腻,经常还就是,比如说老师现在小个子的,闹什么情绪了,老师发现不到,他得及时向老师说一下,或者帮老师做一下这个工作。
  一边是开朗活泼,一边是封闭孤独,老师们把魏何的这种矛盾行为,理解为特殊环境下的心理上的青春期,这是孤儿们在成长过程中普遍出现的一种烦恼。
  老师莽永建:他们心理上闹青春期了,有时候个别孩子都没法沟通了,他不愿意跟你沟通了,不像小时候,天真无邪似的,我来了已经两年多了,刚来的时候,个个追着你玩似的,那时候单纯的就是物质,物质生活满足就可以了,吃饱穿暖就可以了,现在不,现在精神,精神你经常感觉他们非常惶惑,特别空虚,学着学着就没有动力了,经常我就主动找你,老师,人为什么活着啊?问你这种问题,要不,老师,我不想念了,念也白花钱。
  孩子们都长大了,本来的孤独,身体的异常,再加上青春期的特殊,使得这些孩子常常表现得让人难以理解。而这些,让他们的家长们,福利院里的老师们倍感焦虑。
  莽永建: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单纯是奉献来的,那种感觉特别崇高,特别高尚似的,就是感觉来充当天使来的似的。但是不是,现在更多的是实际工作,你也看到了,他们逐渐地长大了,那个心理和身体,或者其它方面,就是这种,特别是心理,需要沟通啊,或者是他们好多缺乏,好多需要吧,我们没法满足的时候,你更多的是焦虑。
  象魏何这样,成长中的烦恼,福利院里的很多孩子也都遇到了。这个吹笛子的男孩儿是一个盲孩子,叫施重阳,今年15岁,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10年前,自己被一位好心的警察叔叔送到了福利院。
  施重阳:家里孩子太多了,然后一个哥哥,一个我,还有一个弟弟,两个看不见的,我哥哥和我都看不见,负担太大了,有可能,我这样想的,然后(家里人)就把我放到车站了,然后警察就把我送到福利院去了。
  按照福利院给孩子们起名字的传统,那一年到这里的孩子都姓施,这个盲孩子也因此有了自己的新名字——施重阳。然而,对于施重阳来说,他有一个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一直藏在他的心里。
  施重阳:真正的名字我倒知道。
  记者: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呀?
  施重阳:不想说。真名一般我都不想说。不是福利院给起的。
  记者:还有人叫你的真名字吗?
  施重阳:没人知道。
  被送进福利院的时候,施重阳5岁。5岁的孩子,已经有记忆了。不幸的是,那些有关童年的记忆,如今都成为他最痛的回忆。而这些回忆,使得他不同于那些出生不久就来到福利院的其他同伴。
  施重阳:就是没事的时候,特安静的时候,回忆回忆以前的事,就感觉不舒服。
  每当在寂静的时候,他常常挣扎在现实和记忆之间。年幼的他,尚且没有能力从容解决这复杂的境遇。这样的状况,又加剧了施重阳性格的双重性。
  施重阳是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里唯一的全盲儿童,他也是这个大院里打游戏机打得最好的。这一点,让大院里的伙伴们佩服至极。
  施重阳过去只是坐在电视机旁边,听着别的小朋友们对打游戏,或者玩电脑。可如今,这些对于施重阳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其中他的游戏连击绝招是他最感到骄傲的地方。
  施重阳不仅游戏机打得好,而且,功课也学得好,对于自己的未来,有着美好的设想。施重阳今年上初三年级,他觉得自己考高中没什么问题,高中毕业之后,他还想上大学。
  施重阳:继续学,能上大学就上。努力吧。
  记者:你有什么理想呢,有什么梦想呢?
  施重阳:现在还没什么,我就想着,看那会自己的能力了,哪方面能力强就干什么,也许以后我会有理想的。现在还没有什么。原来有过理想。
  记者:原来的理想是什么?
  施重阳:原来想当个发明家。发明一些东西。
  记者:最想发明什么?
  施重阳:我比较喜欢搞电器之类的。
  记者:你看不见不怕中电吗?
  施重阳:不怕,四驱车什么现在都玩,然后在学校,有的什么电的东西坏了,我自己也能弄弄。录音机那会坏了,我自己也能弄,对那个特感兴趣。反正我就不服,你们能干的事我们照样能干,我就不服好多事。别人能干的我也能干。我就这样。我是不认输的。
  施重阳就是这样一个坚强倔强,不肯服输的孩子。他告诉我们,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事让他特别高兴;也没有什么事让他特别伤心。但是,却有些事情会让他特别生气,而且他特别生气的时候,还会哭。
  施重阳:在学校有时候我犯了好多错误,有些错误应该是不赖我的,只是我不爱解释。一般我哭都是被冤枉的,一般你打我你打不哭我,疼,我不会哭,顶多挨说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我会哭。
  就在我们采访的第二天,得知施重阳在北京市盲人学校,和学校保安打架了。
  盲校通知施重阳的家长,也就是施重阳所在的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将施重阳领回家,并让他暂时不要再去学校上学了。而且,鉴于他经常在学校发生打架事件,请家长带他去医院看病。
  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业务科科长姚殿凤:孩子处在15、6岁的青春发育时期。由于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他们的性格比较孤僻,情感也比较闭塞。应该说在我们福利院里边,大多数孩子都和他(施重阳)有共同的,这些轻微的心理障碍。
  这所福利院里有50多个孩子在读小学,有30来个孩子在读中学。几乎每天福利院的老师都会接到学校的电话,反映有的孩子在校不听话了。福利院的老师虽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觉得还是尊重盲校的意见,带施重阳去医院检查吧。
  北京市第六人民医院大夫孙黎:他并不是说他是跟正常的孩子,像正常孩子那样。他有些,像青春期,这些他处理不了。他自己看不见,所以有些处理方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不能跟大家这样面对面的去交流,他只能这样去发泄。所以还是建议看一看心理医生。然后主要是给你们的那些老师培训一下,看看怎么样对待这些孩子,怎么跟这些孩子接触。
  然而,对于福利院的贾院长,她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孩子们吃饱穿暖、身体健康了。常常令她忧虑的是,如果这些孩子们不能顺利度过心理上的青春期,从成长的烦恼中解脱出来,那将直接影响到他们能否正常走向社会。
  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院长贾凤芹:孩子们从福利院走出去,那么就要走向社会,将来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是福利院的成功。如果孩子们走不出福利院,那么就说明我们教育失败。
  虽然,我们国家对于这些孩子有着相应的保障措施,但是,他们能够走出福利院,融入社会,拥有家庭,毕竟是孩子们的幸福,是大家的期盼。
  北京市第二儿童福利院院长贾凤芹:他们的出路到底到哪儿去。从福利院走出去,是走在社会上流浪呢,还是他们有一定的工作,有一定的能力,将来能养自己,能够成了一个家,有了一个最根本的归宿。
  今年以来,施重阳在学校的确多次和别人发生冲突。最严重的一次,他被别人打伤,住进了医院。对方孩子的家长承担起了陪侍施重阳的任务。这是施重阳第一次住医院,这一次住院,他也第一次想拥有一个家。
  施重阳:就是我吃饭的时候,(她)给我喂饭,上厕所的时候就领着我去,帮我拿着输液瓶,然后帮我洗水果什么的,拿东西。去买饭都是她帮忙。一直看护着,晚上睡觉有的时候都睡得特晚,而且那会没有护理的床,都坐在凳子上就睡了,我也想,很辛苦她。我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因为毕竟不是我家长,让人家陪着有点不合适。感觉到特别温暖,那会,如果我要有家就好了,能很多次感受到这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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