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牛仔竞技

乌托邦

抗议牛仔竞技
摘要：5月10日，据北京电视台报道，美国西部牛仔竞技展演将于10月3日至10日首次登陆中国。届时，北京“鸟巢”国家体育馆将举行为期8天的美国西部牛仔竞技盛会，表演将涵盖骑牛、套牛犊、绕桶等牛仔竞技项目。
    话语争锋
    □李琳
    5月10日，据北京电视台报道，美国西部牛仔竞技展演将于10月3日至10日首次登陆中国。届时，北京“鸟巢”国家体育馆将举行为期8天的美国西部牛仔竞技盛会，表演将涵盖骑牛、套牛犊、绕桶等牛仔竞技项目。
    前几天，从友人处辗转收到中央社会主义学院莽萍教授发起的取消美国牛仔竞技表演的倡议书(读者若对倡议书的具体内容感兴趣，可自行网络搜索)。略加思索后，我在文后署名支持，并将此倡议书贴到自己的博客上：一边张贴，一边猜测此举可能会招致一些朋友的不满。果然引起了一些争论。批评者的理由主要分为两类：一是认为倡议书危言耸听，质疑牛仔竞技是否真的像倡议书中所说的那样残忍；二是认为倡议书小题大做，质疑仅仅因为牛仔竞技确实含有一些暴力成分便要求取消表演的合理性。看到这些留言，我心里颇有一些感慨，忍不住写出来与大家讨论。
    坦白地说，在签名并转发此倡议书之前，我确实有一些犹豫。究其原因，大抵与上文所言的第一种质疑理由相似。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对于美国牛仔竞技一无所知，不清楚牛仔竞技是否真的像倡议书中所写的那样危险、残暴、不人道。为了澄清自己的困惑、确认自己是否该支持此一倡议，我上网搜索了一些资料，发现其中大多数都直指牛仔竞技的暴力、血腥(例如，牛仔竞技比赛中使用的“侧腹带”对动物的血管、神经、生殖器造成的巨大伤害)。虽然这些资料无法直接导出“牛仔竞技包含伤害与残酷”的结论———因为在许多批评者看来，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经过动物保护者的有色眼镜筛选过的，属于立场先行——— 但这些资料确实揭露出牛仔竞技存在侵害动物的可疑性。因此，面对倡议书中指出的种种令人担忧的现象，我们应正视之。批评者若坚持认为倡议书纯属多虑，就应该拿出足以驳斥倡议书的证据来，才能平息怀疑。
    一位朋友在看到我转发给他的倡议书后，这样回复道：“人类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去管动物的事！再说了，让动物受点伤又怎么了，体育运动本来就不可能不受伤的！就算是我们人类从事体育运动，也免不了受点伤、吃点苦。”相信这番话会引起不少读者的共鸣。然而，人要不要从事体育运动、能不能承受体育运动带来的伤痛，或许还有自我选择的余地；但动物却是完全被迫的。人类对动物的支配与宰杀当然不可能禁绝，但是，我们起码可以尽量减少一些对动物的不必要的伤害。为了饮食需要及医学实验而伤害动物，或许尚具有一定的正当性；但为了满足自己的操控欲、支配欲、虚荣心、好奇心等等而残害动物，到底意义何在？我始终相信，如何对待动物，足以反映出一国国民的道德敏感度及其人文素养。
    面对牛仔竞技的可疑之处，我们最常遇见的反应便是：“没有那么严重吧？太大惊小怪了吧？”然而，若正视我们的道德现状，我们不得不遗憾地承认：我们对于其他生命———无论是人类的生命或动物的生命———的敏感与珍视，不是太多，而是太少。现阶段我们最应该担心的问题，似乎不该是“过度敏感”、“危言耸听”，而该是“不闻不问”、“冷漠无情”。因此，对于美国牛仔竞技秀引入中国一事，窃以为“再怎么关注都不过分”。从另一个角度看，对牛仔竞技存在争议，亦并非坏事。善加利用，这样的争议将成为宝贵的契机；它不仅能使我们对牛仔竞技这一运动及动物保护有更多了解，也能使全社会通过关注某一公共话题而共同学习、成长、进步。(作者就职于华东师范大学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