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卖妻唱相随盼女常在身边 女儿已4岁想去读书

Raynee

夫卖唱妻相随盼女常在身边

    一家三口月入1500元，女儿已4岁想去读书

    本报讯 （记者林亦旻、何道岚）“等你揾到钱，带我去麦当劳。”4岁的莹莹很懂事。爸爸双目失明，妈妈每天用自行车载着父女四处卖唱。跟同龄的小朋友一样，莹莹也想在爸妈的身边上学。可是因为父母的收入太低，她可能会被送回英德老家，一家人可能分隔两地。爸爸叹息说：“我自己这一代是没有希望了，希望女儿将来有好的教育，长大后有出息。”

  女儿靠在邱玉华的背上。记者邵权达 摄

   

邱玉华和妻子孩子在街上卖唱。记者邵权达 摄

   

住所虽然只有9平方米，但是很整洁。一家三口在吃饭。记者邵权达 摄

    4岁女孩为爸爸“导盲”

    穿过广州珠光路的小巷，爬上木楼梯，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过道，打开一层木门，便是他们的家。丘紫莹今年4岁半，跟爸妈住在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已2年。

    屋子没有窗户，只是天花板上有个2平方米大的“洞”，可以透进阳光和空气。妈妈阿珍说，如果雨下得不大，撑个伞还是可以挡住的。屋内值得一提的东西仅三件：莹莹看动画片用的旧电脑，爸爸卖唱用的2部吉他，以及妈妈赚外快的手工织花。

    阿华双目失明，左眼从小就看不到，右眼则被诊断为视网膜色素变性，只能感受到强光。平日卖唱时，莹莹就要在他的左右，肩负“导盲”责任。牵着爸爸的手上男厕所，有时还会帮着将卖唱的工具摆好。有人给钱，她则会跑到爸爸身边喊一声：“有人给钱啦，快说谢谢。”

    阿华说，家庭的收入有两份：自己卖唱所得，一个月1000多元，加上妻子卖手工花的收入，全家每月收入仅1500元左右，所以，能够以350元住进10平方米不到的出租小屋，“已经很满足了”。

    莹莹也像其他同龄小朋友那样爱看动画片、爱画画、爱吃零食。“等你揾（赚）到钱，再（才）带我去吃麦当劳啦。”阿华总觉对女儿有亏欠，尽量给她最好的，但偶尔一句话，却让他久久难忘。

    莹莹说，她很想去上学，经过住家附近的珠光路小学，她会用自己的小手指着轻声地说：“这是我喜欢的学校。”阿华说，虽然女儿莹莹很喜欢唱歌，也很希望让她循自己的兴趣发展，但是迫于经济压力，她根本无法上学。“希望过年后能让她上学，不能总跟着大人，可能要将她送回英德老家。”

    妈妈一人撑起一个家

    当丈夫和女儿在街旁卖唱时，阿珍会坐在一旁，一边编手工花，一边负责照看莹莹。2007年，她跟阿华结合，第二年生下莹莹，随后就辞去了工作。

    阿珍表示，自己文化程度不高，以前在东莞打工，自从与阿华相恋并生下女儿，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她也曾想过自己去打工，养活莹莹和丈夫，但是“我老公看不见，怎么照顾莹莹呢？”

    于是，阿珍用一台电动单车载起了整个家庭。每天下午4时，她从家中托起电动车下楼，中间坐莹莹，坐后面的阿华则用拖车拖着音箱，向卖场方向驶去。解放桥底、海珠桥底、滨江西路、二沙岛，最远处要骑近一个小时，“除了下雨没客人，天天如此。”

    晚上，阿珍也没闲着。12时左右先将女儿送回家睡觉，凌晨3时左右则要悄悄起床到卖唱点接老公回家。她坦言，多次有人劝她离开失明的老公。但她拒绝：“生活都是这样子的，我还记得怀莹莹时脚伤了，他背着我上天桥，看不到前方，却很努力不让我跌倒。”

    希望女儿留在身边

    “每天都唱得口干舌燥，希望能多挣点。”虽然靠右眼微弱感受的光线，能从手机里非常模糊地看到莹莹的容颜，阿华依旧片刻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因为工作无定所的缘故，阿华有时会将莹莹留在家中。

    “我们是公共厨房，有4个煤气瓶，放她一个人在家实在不放心。”阿华表示，白天如果要将莹莹留在家中，会留下一部手机，而晚上妻子来接时，他则不怎么担心，因为女儿“已经熟睡了”。

    一边是养家糊口的需要，另一边是女儿的教育问题，这始终是阿华放不下的担子。他希望能把莹莹留在广州，在父母的身边接受教育，但一没有户口，二没有足够财力支撑上学的费用，面对不久的将来要跟女儿分隔两地的现实，阿华感叹说：“我自己这一代是没有希望了，希望女儿将来有好的教育，长大后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