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马人传奇

香雪

98年，随母亲回了趟她的家乡——呼伦贝尔，听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我没有见到故事中那位勇敢的骑手，也没有见过那匹毛色雪白的烈马，但是，骑手的顽强和烈马的倔强是那样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直到如今。
这是妈妈儿时的伙伴塔利娅阿姨给我讲述的她的父亲的故事。
她家那时一贫如洗，身材高大的父亲有着草原般坦荡、豪爽的胸怀，生下的女儿起名草原（塔利娅，蒙语草原）。他虽然没有自己的牛羊，但他靠一身力气养活着一家老小。
草原上的马能驰骋千里，可是不经骑手的驯服，没有一匹马会老老实实成为你的坐骑。塔利娅阿姨的父亲驯马的本领在方圆几百里的草原世上是有名的，因为他的名气，牧民们把他当做英雄一样崇敬。
那还是在解放前的时候，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牧民的活不好找，塔利娅阿姨的父亲离家几百里，给当地一个有好几群马的牧主干活。
人们很快发现这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的牧人不仅能吃苦，而且是一位出色的骑手驯马手。牧主从没见过这么能干的人，可他还是不相信他会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勇敢无畏，他想亲眼看看这位驯马手的本事。
一天，牧主指着自己马群中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大烈马和他打赌，说如果他能驯服它，就可以从马群中牵走任何一匹马归他所有；如果不能驯服它，那他一冬的活儿就算白干了。
不用说，能拥有一匹自己的坐骑是每一个牧民心底的渴望，。而且驯服一匹烈马，对每一个骑手来说，都是他力量、品质的最好展示，是英雄本色的显现。
那时塔利娅阿姨的父亲还不到40岁，一股征服的渴望涌上心头，他向马群中那匹雪白、健壮高大的烈马走去。不等他走到近前，白色骏马就撒开蹶子，嘶鸣着，烦躁而骄傲地狂奔起来，雪地上，它象一阵旋风，刨起一片片雪沙，他紧紧追赶，和它在雪地上盘旋，终于一把揪住它的棕毛，翻身而上，骑到了它的背上.....
骏马腾空而起，使劲将他摔下来，只见他勇敢地爬起来，踉跄几下，就又追了上去，在人们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已一跃而起又骑到了马背上......
骑手和骏马较量着，追逐着，也渐渐地远离了看热闹人们的视线，人们只远远地听见烈马的嘶鸣，远远地看见骑手一次又一次被摔下马，当他终于给马戴上 嚼子的时候，他还是被摔了下来......
他能活着回来吗？牧民们捏着一把汗，牧主则窃喜：这两年中，为了骑上这匹和传说中成吉思汗坐骑一样的白色骏马，他找过好几个出色的驯马手，都没有成功，这一回看来也同样成不了。
天色黑下来了，寒冷把牧主驱赶进了蒙古包。夜幕把白色的骏马和驯服它的骑手都淹没了。
第二天早晨，牧主走出蒙古包时，却意外地看见那匹白色的骏马栓在包前，它好象刚刚站定，浑身冒着热气喘息着，吐出的一阵阵哈气正在它身上凝结着白色的霜花。
它被驯服了？多么漂亮健壮的一匹马啊！牧主禁不住走上前去，刚想拍拍它的背，白骏马鄙视地瞥了牧主一眼，眼中还是那倔强不屈的神色，仿佛知道这不是驯服它的骑手，吓得牧主不敢靠近，他不得不承认它被驯服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旁边的蒙古包里，勇敢的骑手正在酣睡之中，身上穿的已不是蒙古袍，而是一条条的碎布条。看上去他疲劳之极，可安详的面容分明流露着自豪和欣赏的神色......
讲到这里的时候，塔利娅阿姨那昏花的眼中都会蒙上泪花，她喃喃地说：“阿爸身上的蒙古袍都碎成一条条了，他不知从马上摔下多少次？他不知被马在地上拖了多少回？可后来，阿爸说的最多的是，那真是一匹难找的好马啊！”
殊死地较量，惊心动魄地搏斗，从那天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地一次次翻身而起，跃上马背，塔利娅阿姨的父亲只是为赢一匹马的赌注吗？
那匹桀骜不驯的烈马最终屈服了，象一匹温顺的坐骑稳稳地站在栓嘛桩前，它是没有力气了？还是佩服骑手的顽强？
很久了，这个故事仍然萦回在我的脑海里，我一次次试图揭开其中的寓意——一定是有寓意的，可它究竟要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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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着自己将文字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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