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耒：央视偶发大火不应打断公民社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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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耒：央视偶发大火不应打断公民社会成长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


□本报评论员 孙耒

央视新址大楼配楼火灾后，人们开始讨论北京是否该重新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一家大型网站的调查显示，68%的人认为应该禁放，只有18%的人反对禁放。考虑到网络的广泛参与性，可以想象，这68%的主禁人士里，不一定都是北京人，而可能来自五湖四海。假如全国各地都由此出现再次禁放的声音，我们觉得，这其实是比大火更值得关注的现象。

从2005年北京烟花燃放“禁改限”起，争论从没停过，但央视失火骤然放大了“主禁派”的声音还是有点出人意料:记性好的人或许有印象，“禁改限”前，北京市发放了6万份调查问卷，其中赞成适度放开的占收回有效问卷总数的70％，而当时北京市统计局发布的《燃放烟花爆竹民意调查报告》称，北京大约有300万家庭打算放鞭炮过大年———4年前几乎一边倒的声音喊开禁，都说要找回中国年的味道，怎么央视一场火，人们就反复了，回过头来吁求政府再禁一次？

不知道今年主禁的68%里有多少是当年投了赞成票的。当“反复小人”其实可以理解，大火一烧，消防救险、周边住户疏散、地铁停运……多少的社会成本被付之一炬。但由此就痛恨烟花爆竹不免天真。北京市消防局通报，央视新址工地火灾系“业主单位不听治安民警劝阻，执意违法燃放烟花造成的”，且“燃放的数百枚礼花弹属A类烟花，是北京市明令禁止燃放的产品”。你可以追问责任人通过什么渠道弄到了违禁物品，甚至可以怪当事治安民警劝阻未果后没有采取进一步措施，但惟独不能归咎于烟花爆竹和“禁改限”。在这场火灾里，它们是无辜的。

4年前，经过交锋与妥协，民众意见最终体现到政府“禁改限”的决策中，被视为公民社会发育的例证。如今，难道因为一场没来由的大火，就要重回“一禁了之”的老路？透过“68%的人认为应该禁放”的调查结果，我们看到的是公民社会成长的艰难:人们总是惯性地希望依靠政府，认为城市治理是政府单方面的事，很容易就不假思索地服膺于来自方方面面的“管理”，而忘记公民的自我约束和应该承担的责任。像过年放不放鞭炮这件事，看似向前迈出了一步，但偶有风吹草动，我们又情不自禁地彷徨、心生退意。

公民社会的成长，不单需要政府转型，也需要公民意识的转型。偶发的大火是惨痛的教训，却并不应该一笔勾销此前我们为迈向公民社会所做的种种努力。从这个角度看，火灾之后烟花爆竹禁与不禁，考验的其实不是政府，而是我们的担当与智识。如果处理不好，制约的不仅仅是公民社会的建设，对于正在努力由管制型向服务型转变的政府，也是一种负面影响。